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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(2 / 2)


  我那根本不是爱情,充其量只是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心事,何谈操守?

  赫饶唤来服务员结账,未争辩一句。

  从私房菜出来,徐骄阳提议:“没尽兴,喝酒去吧。”

  赫饶拒绝得干脆:“不喝,戒了。”

  “屁!”徐骄阳瞪她一眼:“你就是怕酒后吐真言。”

  “随你怎么想。总之,”赫饶毫不避讳地直言:“我不过借酒消愁的日子。”

  徐骄阳带着负气的情绪开着那辆惹眼的越野独自走了。

  赫饶也不介意被丢下,反而打电话为她找“代驾”,“骄阳去买醉了,一个人。”然后步行回家。

  私房菜距离她所住的公寓不近,换成徐骄阳别说是走回去,开车也会嫌红灯多。但赫饶是经受过军事训练的人,徒步行军这种训练科目于她而言,难度系数为零。况且,连星光都没有的夜晚,适合独处。

  夜风徐徐,梧桐枝叶摇摆,赫饶置身于车水马龙的城市一端,望着远处的熠耀大厦,那冲破云霄的光芒,几乎亮得她睁不开眼。

  明明近在咫尺,依然觉得海角天涯。

  距离这种东西,微妙到无法用言语形容。

  赫饶深呼吸,试图甩开扰人的情绪,然后,在这样的夜色喧嚣中拨通邢唐的电话。

  ☆、愿无岁月可回头03

  赫饶深呼吸,试图甩开扰人的情绪,然后,在这样的夜色喧嚣中拨通邢唐的电话。

  和他说话从来都不需要铺垫,赫饶开门见山:“杂志的事情,我知道了。”

  这份冷静几乎给邢唐一种错觉:他先前交代西林亲办的事情,完全没有必要,因为她根本不在意那篇报道,包括照片。

  幸亏是了解她的,否则他肯定会发火,但还是沉默了片刻才开口:“西林会处理,你只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。”

  真的,如果什么都没发生过,多好。

  昏黄的路灯射下来,淡淡地笼罩在赫饶身上,照得她脸上的歉意一览无疑:“抱歉,害你被误解。”

  一句“抱歉”让邢唐落在杂志封面上的目光陡然凝住,可细听之下,她嗓音低缓,微有些哑,终是于心不忍:“上头条而已,只当是我升副总的贺礼吧。所幸都是侧面,只能认出我。而且我保证,这家杂志社会在三天内停牌封印。”

  不过是为了提升销量,停牌封印的后果实在严重了。赫饶有心劝他算了,可他杀伐决断的姿态岂是旁人轻易可以改变?只能继续接下来的话:“我最近也在考虑要不要把楠楠接过来,现在看来,媒体替我作了决定。”

  这个决定根本就是邢唐梦寐以求的。可她从事的职业危险性太高,并不适合暴露太多的个人隐私,包括家人。所以终究还是压抑住了心底那丝渴望:“不过是一篇报道,还没严重到影响你的生活,不要想太多。”

  赫饶明显地叹了口气:“不是我想太多,而是我的我行我素给你添乱了。”

  “我丝毫不觉困扰。”邢唐的声音和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:“不是我,你根本不会被媒体关注。这次还把楠楠牵连进来,该有歉意的是我。”

  到底是谁牵连了谁?

  赫饶的目光定格在熠耀大厦的方向,忽然不知该如何继续这通电话。

  回到家,赫饶没有开灯,她拿起遥控器打开唱机,在满室的《masterpiece》柔情缭绕中沉默。多少年来,多少个夜晚,她都在这样的环境下思考和回忆。

  前者和现实有关,后者则是满腹无处可藏的辛酸。

  本想给楠楠打个电话,可想到这个时间孩子肯定睡了,于是作罢,转而进浴室洗澡。等她洗完出来,手机提示有短信来。

  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号码,问她:“明晚有时间吗?”

  赫饶的手机通讯录里没存这个号码,但通话和信息里有数不清的和这个号码的联系。甚至是在两天前同一号码还发来信息,告诉她:“a市有事需要处理,我过去一趟。”

  每条短信前总会有一个她未接的电话,今晚也一样。

  赫饶很想视为错发短信删除,可是,太清楚那边是谁了,而这些与他有关的消息和联系,从前都是她想要获知的,如今梦想成真,居然没有半分喜悦之意。

  如此矛盾,连自己都觉讨厌。

  于是针对短信她所做的是:既未删,也未回。

  偏偏那边非要她的回答,很快就追加了一条信息过来:“赫饶,我们说好的,从朋友做起。”言外之意,这只是一个朋友式的邀请。

  如同邢唐所言:不要想太多。

  但还是一如继往地拒绝:“有约。”

  想到杂志的报道,愈发地不想见他。

  片刻,那边回复:“好。晚安。”

  寂静的夜晚,赫饶打开笔电,在文档中敲下一行文字:

  “那些你生命中该出现的人,终究会与你相遇,无论时间和地点是否恰如其分,都绝非偶然。请善待每一场相遇,因为在相遇之初你未必知道他是你的——等候多时。”

  不对,他怎么可能是我的等候多时?赫饶自嘲一笑,然后删除,重新再写:

  “我期待过,希望这是一个温暖的故事,故事的结局如我所愿。可事实证明,那些我心怀期待的日子,只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的必经之路。”

  人生若只如初见,愿无岁月可回头——

  自找的痛,何必喊疼?赫饶的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,许久。

  次日傍晚,g市微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