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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8:法台(1 / 2)

248:法台

连宋闻慈自个儿也觉得这是天方夜谭,秋葵却胜券在握的样子,她说:“我曾在神山中修行数年,今闻江洲有难,特出山来救世,但因我修行中人不便行走在这世间,所以来这庙里走走,竟让我遇上你,见到你的亡母便是你我有机缘,我可点拨你前去为世子诊病,但你需得帮我保守秘密,不然不仅你这前程废了,你亡母泉下恐也不安呀!”

虽然说这话来吓他非秋葵本意,但人心难测,她也不得不学着将人的软肋抓住,好让自己行事。

宋闻慈一听她这话,竟毫无怀疑,忙问:“我应如何做?”

秋葵将他叫到身边来附耳交代了些什么,他听得仔细,连胜说是。

次日清晨,宋闻慈找来另外两身衣服,让秋葵与小青龙换上,打扮成他的随从模样,替他拿药箱赶马车,很快便到了卫王府。

这些日子来王府替世子看病的大夫不说一千,也有上百,进府都有规矩,拿出江洲发的行医薄便可,宋家世代医家,行医薄此物他倒是有,只不过前些日子不敢来看,族中比他厉害的长辈去了都没看出什么问题来,他来若是看错了什么地方,还不得给他们老宋家招事儿吗?

不过今日他有备而来,因为十分相信秋葵,走起路来都带风,他随着今日进王府替世子看病的大夫队列排队入府,队列中有两位足中兄长认出了他,不敢相信,取笑道:“哟,这不是闻慈吗,你也来王府替世子问诊?莫不是进王府赏花开的吧哈哈哈哈!”

宋闻慈平日里就没少被他们看不起,现下被当着众人面取笑,面上有些挂不住,随后他昂首挺胸道:“今日世子的病,我宋闻慈便能医好!”

“啧啧啧,你有几斤几两我们能不知道?你还是赶紧回去吧,如此大言不惭真是令哥哥们觉得不齿!”

“你走你的,我看我的,你管我去哪儿,咱们走着瞧就是了!”

说罢他也不与他们废话,暗自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让他们刮目相看。

不多时今日的大夫一道进了府,一行人排着列侯在世子所居之院外等候,莫大的花园之中,好些大夫正在议说世子的病,说世子昏睡不醒,气息平稳,犹如活死人一般,这些时日,各地的名医大夫用了各种法子,统统不能让世子醒来。

众人在等候进去问诊的时候,秋葵悄悄溜到一旁查看,她先前就住在王府内,对这儿十分熟悉,他们先前住的客院就在旁边,她去看了一眼,发现院子空了,广目宋双喜都不知下落,看来事发以后,王府内也发生了何事。

她再回去那边院长时,院中等候的大夫被告知,王爷已另寻高人来帮世子看病,让他们回去。

秋葵好不容易才游说宋闻慈前来,人还没看见就要被打发走,这可不行。

此时,王府请的高人已到,被府中人单独请进去,正好穿过准备离开的这些大夫,秋葵一看,自己竟认识,正是天一观的虚化虚真人,秋葵忙对宋闻慈细语说了些什么,宋闻慈听后,当众叫住化虚道:“化虚真人,世子此劫恐是你不可度也,但我能度。”

化虚真人虽是天一观高道,但平日都在观中深处修行,并不常出山,信徒去观内烧香也见不到他,所以认识他的人少之又少,且他今日下山,知道的人也不多,眼前叫住他的小兄弟他未曾见过,不眠狐疑起来,问道:“你是何人?”

“江州奉医宋家,宋闻慈!”

宋家其他几位长辈看见自家的后辈竟大胆拦下高人,不免心里责怪他大胆妄为,口出狂言,皆眼神示意他退下,别丢人现眼。

宋闻慈非但不听,还添上一句说:“真人上回帮世子化了一劫,保了十五年命,如今世子这怪病与一女子有关,此病我能治!”

化虚一听,心头不免疑惑,世子死劫及十五年前的事知道的只有卫忠义,此人如何知晓?看来来者不简单,不过他无论怎么看,都看不出此人有何修行根基,这才更令他疑惑,当即便与王府的人说:“请小兄弟一同进去吧!”

王府的人敬重真人,不敢不听,便让宋闻慈一道进去,秋葵与小青龙也立即跟了进去。

终于进到卫临渊的寝卧之中,化虚首先去看过以后,发现世子确实不是寻常生病,而是在睡觉,他还看出些什么,也未多说,想起方才在外面放话的小兄弟,便让他过来看看,宋闻慈凑近了看了一眼,装模作样的把起脉来,还皱着眉头故作苦思相,其实世子的脉象平稳,什么都没有,他这才暗自惊叹,难怪那么多大夫都看不出所以然来,这世子就没有生病嘛,只是没有意识罢了!

这时,卫忠义也赶到了,带着手下众人前来与化虚说了会儿话,秋葵便趁机将她看过卫临渊的病诊原由告诉了宋闻慈。

这边,卫忠义问化虚:“真人,可等来您了,您看过临渊了吧?他是何病?有什么法子能治?”

化虚想起刚才的小哥,出声问道:“宋公子,你可看出世子的病因详细了?”

宋闻慈道:“世子的魂丢了!”

“什么?”

卫忠义惊然,神色比先前凝重。

化虚刚才也看出来了,卫临渊的魂确实丢了,所以他才脉搏平稳,如何也不醒,他未说,便是要听听这小哥会说什么,没想到他一语即中。

化虚问他:“那你可知道是因何丢的?”

宋闻慈答:“我方才在院外已经说了,是因为一女子丢的!”

化虚问:“是女子将世子的魂勾走了?”

二人对话间,卫忠义面色难看,事因几日前发生在百王岭之事,他连化虚真人也未告知,毕竟他们当时在天一观已经说好,时间一到,秋葵会自行上山,可卫忠义等不及了,虽有司马沿从中推波助澜,但他也确实用了些不算磊落的计谋算计,心头终究有愧,至那日将卫临渊带回来以后便这般了,那时广目也一夜之间失了踪迹,他这才广发医贴请人来看病。

宋闻慈这时说:“大约七日前,仁善王做了一件亏心之事,得罪了一位仙家,世子的魂是被那位仙家给带走了!”

化虚仔细打量说话的宋闻慈,看不出他有任何修行根基,竟能说出这番话,着实令人震惊。

化虚主动问起:“那以宋公子之见,如何化解?”

宋闻慈愣了一下,秋葵方才只与他说了缘由,还并未说化解之法,这么多双眼睛盯着,若此时去问,必定会引人怀疑,所以他随口答道:“化解是可化解,不过有些麻烦,容我再看看。”

说完他又回到卫世子的榻前观看,余光发现化虚也跟了进来,只觉这老道士目光如炬,看得他头皮发麻,好像随时就能拆穿他似的。

“宋公子可看好了?”化虚又问。

“不急,不急!”宋闻慈摆摆手,胡乱拨弄着世子的双眼。

“如何?”这回是卫王爷问的。

宋闻慈知道躲不过去了,就按照来时秋葵教他的,卖着关子说:“此事事关重大,容宋某回去准备,等到今夜三更,便能帮世子化解!”

化虚也看出卫世子的魂是被那法力无边的广目给带走了,他都不敢确认,这小公子竟答应得如此爽快,也没再多问,只说:“那我们等宋公子到三更。”

完毕之后,宋闻慈被王府专门安排去到偏院休息,当着那一众大夫的面被请过去,别提多有面子了,他那两位族兄窃窃私语说:“这闻慈医术向来在你我之下,今日竟是他成了王府的座上宾!”

他们家私下虽多攀比,但整个家族这次能有人在王府中受以重任,也算是全族的荣辉,他们没有声张,很快便将此事报回族中,当日,整个宋家便知道他们家的宋闻慈今晚要替卫世子看病。

风华院,赵銮抱着他的猫正依在躺椅上听曲儿,唱曲儿的姑娘是近来江州新进的花魁,长得一身好皮囊,唱起曲来惹人怜爱,他听着听着,突然眉头一蹙,唤道:“德贵——”

花魁停止唱曲儿,小心翼翼的坐着;不多时外头近来一魁梧侍从,赵銮问道:“今日城中可有何事发生?”

德贵回答:“不曾。”

“不对。”赵銮十分肯定的说:“必然有何事发生,只是你没探知到,速去卫王府打听打听!”

德贵立即退了出去,半柱香后回来禀报:“太子殿下,王府今日确实发生了件事儿,街上都在传,说是奉医宋家有人今日帮卫世子看病,说是世子今日便能醒过来!”

赵銮眼睛睁开了,来了兴致,冷笑道:“此人是什么来头,那天一观的化虚都化解不了,他行?”

他语气中充满了鄙夷。

“小的已经打听过了,这奉医宋家确实是在江州的大户,世代行医的,这看病的是宋家小辈里头的,从前并不得名,是今次才突然出了头,还被仁善王请做上宾,想来是真有点本事。”

“呵。”赵銮笑道:“有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