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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溯(2 / 2)

  而他的母亲迅速认出了那个男人,是那个抛下他独自走掉的男人,那个男人的相貌她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心里,不论过去多久,就算化成灰她也一样认得出。

  男人正跟屋里那个穿着素白长裙的女人说着话,那女人纤细高挑,肤白如凝脂,五官出众,长得极美,像是天上的仙女一样。

  “你别带着南珠走了,留下来吧!”

  女人根本不为所动:“你走吧,以后不要再来这里等了,本来这次带着南珠出来见你已经算是违反了规矩!”

  “规矩,规矩,规矩,你只知道规矩,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比规矩重要,难道南珠不需要一个爸爸?一个完整的家?”

  女人刚想说话,看了一旁的南珠一眼,微笑着低声说:“南珠,你先出去完活儿,过会儿阿妈叫你你再进来……”

  南珠点点头,便自己出去玩了,田一见那小姑娘出来,有些激动想起声上前,结果被他的母亲一把按住,示意他不要出声不要动。

  屋里的女人看着南珠出去了,才又开始说:“我们之间有什么感情?不就睡过几次吗?你这就动情了?还有在上母没有父亲的概念,孩子们没有父亲也照样过得很好!”

  女人的语气决绝,不给男人任何机会。

  田的母亲却从这一男一女的对话中抓住了很多重点:这个女人是上母的,那个小女孩正是这一男一女生的,男人似乎很想跟这个女人在一起……

  她听了这些话,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,半天反应不过来,她一想到自己带在孩子在苦难中挣扎的时候,而这个曾经对自己甜言蜜语、海誓山盟的男人,却沦陷在别的女人织就的温柔乡里,她顿时觉得怒火中烧起来。

  她便不管不顾地抱着田冲进屋里。

  屋子里的人都被突然从屋外闪进来的人影吓了一跳,男人大呼小叫地喊:“什么人?”

  田的母亲眼中一下子盈满了泪水,就那么定定地看向男人,看得那男人一阵后背发麻,连忙往后退了几步。

  她语气哀凉地说: “你好好看看我,我是谁?”

  男人看了一会儿,仍然是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。

  他认不出她了,是了,这么些年过去了,没日没夜的劳作,她的腰弯了,背驼了,手粗了糙了,每天风吹日晒,皮肤也已经苍老了很多,她不再是那个站在树下冲着他甜笑的小姑娘了,而他还是曾经那个翩翩书生的模样,即使这种大多数人食不能裹腹的年代,他仍然会穿得得体保持风度。

  她终于忍不住,泪水决堤,绝望地喊道:“我是桃花啊!”

  一旁一身素白长裙的女人瞬间明白过来,眼神嫌恶的瞟了男人一眼,一句话没说,迈腿就出去了,男人见状立马就准备追出去,但桃花却愤怒地挡在了他的面前。

  “你让开!”

  男人吼她她也不让,她跟怀里的田说了几句悄悄话后,便将他放了下去。

  “去吧!记得阿妈说的话!”她温柔叮嘱田。

  田点了点头,便飞奔出去。

  屋里就只剩下母亲和那个男人,田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,但只记得那个男人气急败坏地从庙里冲出来,就头也不回地走了,而他的母亲眼睛红肿如核桃,一边往外走一边发狠地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泪水。

  而他正谨记母亲的吩咐,抱着那个素白长裙女人的腿,不让他们离开,直到母亲走过来他才松开。

  他的母亲走到那女人的面前一句话也没说,咚一声就跪了下去。

  “我求求你,带我们母女俩去上母吧!”

  之后,在一起去上母的路上,小女孩突然问田:“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

  “田,田地的田。”

  “呀,好巧,我有个朋友也叫田,不过他是个男孩!”

  田婆婆咻一下回到现实,他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脑袋,疲累地扬了扬手,地手很快驾车离开。

  “地手,开始吧!”

  ——————

  秦天走在前面,一步步迈上台阶,率先上到上一层,江离紧随其后,秦天回身过来,殷勤地向下伸出手,想要要拉江离一把。

  “来,我拉你上来!”

  江离冷漠应对:“这倒是不必……”

  说完自顾自地往上爬,秦天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,他讪讪一笑,又尴尬地收了回去,调笑着说:“也就几日不见,怎么就这么生分了?”

  江离冲着他嘴角一弯:“我们什么时候熟过吗?”

  秦天自讨没趣,做出一副“好好好说不过你”的无奈表情。

  第三层的光线要暗一些,下层打上来的金色光线给整个空间镀上了一层暖黄色,这一层的空间格局差不多,只不过空气更加混浊、窒重,感觉这里的空气仿佛没有流动过,死气沉沉的。

  秦天走在前,江离跟在后面,她不光要警惕四周,还有警惕秦天的一举一动,他太反常了,就像换了一个人。

  他们朝着那些屋子走去,越靠近腐臭味越浓重,江离觉得有些像死老鼠的味道里参杂了一些枯枝烂叶的味道,正想着,走在前面的秦天突然脚步一软,一下子摔在地上,吓了江离一大跳。

  她赶忙靠过去查看他的状况,结果下一秒他立马睁开眼睛,那种冷峻的眼神又跟刚才那种粘糊的眼神格外不同。

  他在江离诧异地眼光中,麻利地翻身坐起。

  江离眼中充满了担忧和疑惑:“你怎么了?”

  秦天很平静:“我要说我被人下蛊了,你会相信吗?”

  江离直视着秦天的眼睛没说话,结合刚刚秦天的种种反常行为,被人下蛊了这种解释倒是合理,只是这话从他口里自己说出来,她又觉得这种猜测有些模棱两可了。

  “刚刚的秦天和现在的秦天都不是真的秦天,不过你要相信我,我是来帮你的!”

  “你来帮我?怎么证明?”

  “来不及细说了,但你要谨记一条,在这里面千万不要戴手链,切记!”

  话音刚落,整个空间里突然有了一些诡异地响动。

  江离机警地一问:“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?”

  秦天脸色肃然:“这里面养着一些还没有成型的地手,要小心!”

  说话间一条纤长的根系突然从屋子的窗口伸出来,飞速朝着江离这边刺过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