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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节(2 / 2)


  穿上貌似虚弱的男人一本正经的说着胡话:“所以我劝你,要是不想让别人听见, 就乖乖的去煮粥。”

  “至于口味,要白粥,不加糖的那种。”

  他轻轻抬起眼皮, 浓密的睫毛寒鸦惊羽似的颤了颤,仗着一副好皮相无理取闹:“那么, 季小姐可不可以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请求呢?”

  事已至此, 她只闷头答应。

  季寒枝攥拳开口道:“那您等等, 我回去煮粥。保!证!符!合!您!的!口!味!”

  看她被气急了的娇俏样子,骆正阳心里总是痒。他重新扬起一个客气的笑容,细长延伸下来的眼皮也向下弯起。他极少有这样的好相貌,十分诱人,令人放空。

  季寒枝刚离开, 骆正阳就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似的, 捂住烧灼的胃部躺下。

  林秘书抱着文件走进来, 看见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, 立即过来查看:“总裁,身体感觉怎么样?”

  骆正阳脸色透着些许苍白。他摇头,语气清减:“没事。把文件给我。东边那块地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?”

  林秘书垂头:“进行度还不错。”

  骆正阳翻看文件:“昨天晚上他签了文件?”

  林秘书笑:“是的。总裁您深谋远虑。可是您的身体是不是需要静养?”

  骆正阳微微抬眸:“没事。你又不是不知道,这是老毛病。你先回去。”

  林秘书点头:“是,总裁。有什么事情请吩咐。”

  骆正阳扭头看向窗外:“没什么事情。毕竟,我也是有免费护工的人。”

  林秘书哑然失笑。他就知道, 总裁和季寒枝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。总裁这么闷骚的一个人,当然碍于面子不肯说出口。他将文件夹收走:“是,总裁。希望您好好保养,早日康复。”

  .

  季寒枝回了别墅。

  清晨微光撒下来,笼罩在树桠上。她精神居然出奇的好,没有什么被折磨后留下的后遗症。朝家政阿姨打了招呼,季寒枝去厨房煮粥。

  好粥需要砂锅熬,这样煮出来的米才能够香甜松软。季寒枝淘米,熬粥,把披肩长发挽了个弯弯的小卷。正煮着,脑子里面蹦出纪泽对她说过的话。

  他到了国外简直是不要命。

  季寒枝晃神,食指不小心被滚烫的沸水溅落在外,烫了一下。她倒吸一口凉气,赶紧冲凉水,心里一揪。正想着,电话响了。是姚文慧。

  手指微红。

  季寒枝凝神,接了电话:“喂,妈妈。”

  姚文慧这几年下岗了,在楼下开了家水果店,生意还算可观。她刚刚结束午休,给季寒枝打电话:“阿枝,工作找得怎么样?”

  季寒枝嗯了声:“挺好的。”

  姚文慧经常操心。这么多年,她什么事情都放心不下,事无巨细打点妥当,尤其放不下的是她的大女儿。这样想,姚文慧拿出来了个电话本,翻开:“女儿,不是我说。我在b市那边有个朋友,她有个儿子,长的高大帅气,年龄和你相仿。妈妈这里有他的联系方式,发给你。你有时间就去看看。年轻人嘛,总要多交流。”

  季寒枝拿起陶瓷勺子搅动沸腾的热水,声音微弱:“妈,不是告诉你了吗。我没那个心思,您也别满世界的找。您就不能消停两天吗?”

  姚文慧立即辩驳:“什么叫我消停几天?难道妈妈做的不对吗?眼见着人家女儿一个个都结婚,你呢。你让妈妈怎么办我知道你从小到大就要强,可是现在又不是要强的时候。给你联系方式,必须去。要不然我就去b市找你!”

  季寒枝头秃的很,只好先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

  姚文慧又说:“这小伙子人挺好,长的也精神。到时候你可别骗我。必须去,我和你那个阿姨都商量好了。”

  季寒枝无力应付,寒暄几句挂了电话。她好烦!日子离了男人又不是过不下去了,现在她自己身陷囫囵,怎么死的都不知道,还要去相亲!

  过了几个小时,粥熬好了。

  季寒枝关上阀门,打开冰箱取出蔬菜拌了几道开胃小菜,马不停蹄的去了医院。推开病房门,床上的男人阖着眼皮,静静的躺在床上。

  季寒枝把保温盒放在桌子上,坐在椅子上打量他。

  他眉眼还是棱角分明,丝毫没有半分女气。眉形浓密眼睛黑亮,鼻梁高挺,连下颚的角度也刚刚好,无论是骨相与皮相都是极其出色的。这些年不见,毫无疑问,他变了,时间给予一个男人成熟,愈发不动声色。

  面对他的时候,季寒枝总会愧疚。

  她忘不了骆正阳出国的原因。是因为她和他父亲定下的约定。这对骆正阳来说或许不公平,付出的真心换来的却是伤害。

  这样想,季寒枝叹气,起身要出门。

  站起来的一瞬间手腕被牵住。

  季寒枝回头,骆正阳睁开眼睛,点漆眸似乎深不见底,说话时也是嗓音沙哑:“去哪?”

  他不小心捂住了季寒枝食指上刚刚熬粥被烫出来的小水泡。

  季寒枝吸气,嘶的一声抽回手,面色淡淡的:“去问医生你的情况。”

  骆正阳看出来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,他眉峰轻不可察的皱起,坐起来要细看:“手怎么了?”

  季寒枝连忙把手缩回到背后,摇着脑袋:“没事的。真的没事。”

  骆正阳哪里会听。他脸色阴沉的把她的手捧在手掌心,仔细看了一圈,发现了食指上一块不大不小的水泡。骆正阳抬眸看她,眼睛里冰冰凉凉:“手怎么了?”

  季寒枝自知逃不过:“烫的。”

  “怎么烫的?”

  “煮粥的时候,一不小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