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佳人在侧第61节(2 / 2)


  延福郡主道:“我就在你跟前这样说。哪怕是咱们家,也没把所有女孩儿拼命往皇家塞不是?这一家人,都快要分不清身上流着的是姓章的血还是姓纪的血了!”

  “宫里就一个姓纪的。”

  “那还不够吗?下回真要在容家生日上见到这两个人,客气客气就算了,别被粘上了。”

  “好。我也不是为了她们。”公孙佳的目的是与容氏这样的家族交好,绝不会为了纪家两个女孩子就放弃掉的,自己躲了,岂不是将这片地盘拱手让人?哪怕这片女人的社交关系网不如搜罗图书、筛选文人、结交文官重要,也绝不放手给姓纪的去乱拱。

  总的来说,今天算是有收获的。公孙佳回到家里,发现钟秀娥又在门上等她,快走几步,问道:“娘怎么又在等我啦?”

  钟秀娥抬手将她一绺头发拨到耳后,问道:“容家的小娘子,怎么样?”

  “长得可端正了,人也善良,对了,就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,阿娘帮我想一想?”

  “你又勾搭我了。”

  公孙佳道:“是真的不明白,我把那锅拆了,仙仙为什么是那样的神情?就是过年的时候,我们去过的那一家……”

  “她什么时候说的?原话是什么?”

  公孙佳说了,钟秀娥大笑:“她哪是觉得东西好吃?她是喜欢她男人陪他出去吃,身边儿还没有烦人的亲戚打搅,又不扩伺候公婆,把什么烦恼都忘了就只是玩儿只是开心……”

  公孙佳目瞪口呆:“就这?”

  钟秀娥道:“就这。”心情又变糟糕了,她之所以知道,是因为自己也有那么一段时光。现在,害!闺女都十三了,还不懂这些,净操心些勾心斗角,与人拼命的事。

  “药王啊,咱们再去佛堂上炷香。”

  “哦,好。月底是阿爹的冥诞,供奉也要准备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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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公孙昂一个没有来历的马奴,也不知道谁记的生日,反正是四月末。如今他去世了,也还是要纪念的。提前大半个月,公孙府就开始准备了。公孙佳预备做一次祭奠,还要邀请一些亲朋故旧,尤其是公孙昂的旧部,来给公孙昂过这一次生日。

  帖子还没散出去,就有人已经开始往府里送些祭仪了。

  四月十五日这一天,公孙佳不用读书正在睡懒觉,被阿姜轻声唤醒:“主人,出事了!”

  “?”

  阿姜道:“单先生让我来叫醒您,说是,烈侯以前的几个旧部,大清早的上门,进门就跪在那儿哭了。单先生已经将大门关上了,请您快些过去。说不太对,余将军没有来,以前都是余将军自己,或是余将军打头。”

  “不用说了,知道了。”

  公孙佳没了赖床时的浑浑噩噩,脑子咔一声转了起来。单良这意思,余泽有问题?还是内讧?那可不行!

  “你去传话,把他们带到书房。”

  第52章 旧部

  公孙昂临终前有遗言, 他的旧部不可结党,不可串连,还让公孙佳亲自把他们送出门。

  彼时公孙昂一点要死的意思都没有,公孙佳也只当这是“我爹要我学习管理家务”其中的一项任务而已。毕竟她没有兄弟, 只有她一个, 代亲爹送客这种事她是得干的。看着这些人的背影, 她当时心情是一点波澜也没有的。

  送完客回头她爹就死了, 她也是很震惊的。震惊之余,公孙昂的遗言她是记住了, 也不曾主动联系这些人。公孙佳这几个月来挣扎得很辛苦,也没有打这批人的主意, 她内心深处很信任亡父的判断,既然公孙昂到死都没让她与这些人互相照顾,那就是不能轻易去动。

  现在这些人送上门来了, 公孙佳实在猜不出其中的原因, 总觉得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,才让这批人不得不跑过来嚎丧。

  匆匆洗沐,公孙佳披头散发往书房去。

  她在家中一向如此,家里人都不以为意。与她见面比较少的旧部们则大吃一惊, 原本哭嚎的都住了嘴, 吃惊地看着她。

  披头散发、一身素服, 她更像是个哭丧的。

  两拨人在书房前的庭院里碰了面。单良与荣校尉表情复杂地站在一边,约摸有五、六个公孙昂的旧部跪在当庭,哭到一半暂停了下来。说是“五、六个”是因为他们的排位比较奇怪, 第一排两个,第二排三个,这是一个小集团, 另外有一个年轻人,与前排两个跪在一排,但是与另外五个人的距离又有一种隔阂感,这个队形令人无法给他归个类。

  他们都着素服,说吊唁也可以,但是从他们的神态来看,又不完全是吊唁。不是说不悲伤,而是悲伤中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,可以勉强称之为“悲愤”。公孙佳特别奇怪,难道最近发生了什么?

  不等单良介绍,公孙佳的脚步已放到最缓,她没有拄杖,右腕上的那串念珠褪了下来,捏在手里一粒一粒地捻着。轻轻地走,细细地观察着地上跪着的人。慢慢走到书房门前站定,俯视着这群人。

  公孙昂的旧部她也认得不少,由于都是武将,即使不出征时也有些人是要守边的,这批人从来没有一次凑齐过,都是轮番出现。两年下来,比较重要的那一部分公孙佳都见过,最后单独跪着的那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就尤其可疑了。

  “你是谁。”公孙佳说。

  明确无误地,她指的就是那个落单的年轻人。跪着的人却有些不明所以,齐齐望着她。单良上前一步,清清嗓子,说:“这是邓金明的儿子,邓凯。以前没来诣见过您。”

  单良的秉性素为人知,他用这么恭敬的口气对公孙佳讲话,就很令人惊讶了。

  公孙佳道:“为什么来。”

  她的口气里听不出喜怒,邓凯尚能绷得住,另外几个人脸上就有些悲愤的神情了。前排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仰面质问道:“县主难道不知道?”

  荣校尉按刀上前一步,默默地看着他,单良道:“老王,你这话说得就怪了,平白上门来,又问少主人知不知道,你要少主人知道什么呢?”

  “老王”惊愕:“连你也不知道?”

  公孙佳垂下眼帘,道:“进来。”

  率先举步进了书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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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书房的格局没有大改变,但是添加了许多垫子、扶手之类很符合公孙佳需要的东西,给人的感觉与先前就是不一样了。公孙佳往书桌后的主座上坐了,捏着念珠的手抬了抬,几人落座,之后她就先不说话,是由单良代问。

  事情来得突然,幸而单良还算有默契。

  “一大早的过来哭,知道说你们是思念烈侯,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府里对你们不起,要被你们这般找上门来!老王,是男人就痛快点,说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