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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节 殒落(2 / 2)


这……究竟在哪里?做梦吗?

不,不是的。疼痛感如此逼真,不是梦。

外星世界吗?极有可能,又不敢确信,这必定是某个莫名星球。

会是地球吗?不,显然不是!我们的家园空气清新,植被满地,显然不似这般荒芜凄凉。

天空阴翳,沙尘满地,雾霾充斥着四周,这里绝不可能是地球!

那为何他们的语言和自己的一样?或许,这里真是地球。

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奴隶,说明与自己长得相像的还不止一个……

它们的长相为何不同?

为什么还有机器人?

从它们口中得知机器人与它们敌对。

难道是它们俘虏人类做奴隶,而机器人来解救人类?

看来极有可能……

只是我们世界的机器人都是为人类服务的,而这里的机器人又怎么会处于主导地位?

对了,r5!

r5在哪儿?

下坠的时候它把自己弹射出去,不知它有没有活下来?

一想到这,马克便开启植入于脑部的芯片,企图与r5链接,可阵阵灼烧感袭来,使得再度昏迷。

空气混浊而散发出阵阵腐败味。

视线昏暗之极,唯有从气窗处透射出一缕光线,使得内室稍作亮堂。

这一抹光线斜斜地投射在瓦伦的巨剑之上。

瓦伦端坐于石椅,一手按住剑柄,一手端起某种野兽头骨做成的酒器,默默地品味着其中的浊酒。

浊酒辣喉,令瓦伦微微皱眉。

不断端详着浊酒,似在欣赏着一位美人。

在他身后悬挂着一幅巨型军旗。

这是唯一的装饰,令空荡的内室平添些许生气。

军旗底色猩红,当中绣着一条金黄蝾螈。

蝾螈蜿蜒盘踞,蓄势待发,獠牙森森的口中喷吐一团火焰,十分逼真。

黑色的十字把军旗均分成四等份,边角上一行字体较小,上书“第十军团”。

铁质的大门被强力推开,或因锈蚀,铁门发出“喀喀”声响。

金属军靴摩擦着坚硬地面,发出特有的清脆声。

步伐整齐一致,其中夹杂着布料摩擦地面的“嗤嗤”声。

“报告军团长~我们抓住一个奸细!”一个身材矮小的通讯官蹿进内屋,卑谦的语气中透露着些许兴奋。

瓦伦鼻孔轻哼,甚至连眼皮都不曾动弹,依旧沉溺于端详浊酒的动作中。

通讯官小步上前,躬身低语:“军团长,这奸细来历不简单,是从天上跌落的……”话里间,眉飞色舞,特意指了指天花板。

瓦伦听罢,微微一怔,犹自轻转巨剑。

巨剑因旋转,将光线反射在自己脸庞上。

刃口映射出一张年轻的脸庞。

同为蜥蜴人,瓦伦与粗喉咙等人比较,模样更为端正。

刀削般脸庞线条冷峻,英气而不失俊朗。

高隆的鼻梁下眼眶微凹,炯炯的眼神则在仔细端详着酒器。

听罢传令官的报告,并不言语,将浊酒一饮而尽后,以食指朝传令官微微勾动。

传令官见状,哈腰行礼,按捺住内心的喜悦,转身高吼道:“带上来!”

马克被重重地掼在地上,身上的机甲早已被剥除,猛烈掼摔并未因此而醒来。

“弄醒他!”语速缓慢,吐词清晰,而身型依然纹丝不动。

“慢!”两个士兵欲将打开水袋,往这奸细头上浇水,却被传令官制止了。

传令官猥琐而笑,抖索中解开了裤裆。

可惜效果并不如预期般理想,断断续续地喷射后,裤裆处湿濡了一片,只有少数一些液体溅到了奸细脸上。

在旁人掩口讪笑中,传令官一阵抽搐,惨淡收场。

马克竭力起身,发觉双手被制,挣扎徒有形式。

“臭奸细!报上姓名。”或因众人讪笑,传令官语气尖锐,几近扭曲。

马克并不因此震慑,冷冷地扫视众人,嘴角微哂,流露出极度轻蔑。

“啪!”粗重的皮鞭抽打在宇航服上,虽不致于破裂,亦不能抵御力量。

回馈此等暴行,依然是马克轻描淡写的苦笑。

“住手!”

施暴者卯足力气,欲将再次出手,却被瓦伦厉声制止。

实施至一半的动作立马僵硬,犹如蜡像般僵立在地。

“姓名只不过是代号,像这样的奸细不知也罢!告诉我,你来这里刺探什么?”瓦伦吐辞铿锵有力,空气中悬浮着莫名威慑感。

“我……究竟为什么而来?”低头沉思,眼眸中流露出一阵迷茫。

威尔逊舰长,布鲁斯指挥官,麦考尔,凯瑟琳,罗德拉夫,维京号,r5……

所有的影像一并涌来,极速思索使得马克头呲欲裂,双臂护住脑壳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……

传令官被突如其来的惨叫所惊吓,蹦跳着后退,嘴中大叫:“疯子!这人是个疯子!”

施暴者见状,拧头期待军团长的首肯,所持皮鞭早已蓄势待发。

兀自转动巨剑。

光线折射下,巨剑漫无目的地向四周射出斑驳光芒。

惨叫声消退以及巨剑旋转的“嗤喇”声形成一种怪异的和谐。

短暂沉默后,骨质酒器被丢弃后骨碌旋转。

只见瓦伦骤然起身,满脸凝重,朝“奸细”缓缓走去。

拖拽的剑尖划出尖利嘶叫,直刺耳蜗。

众人一脸懵然,痴痴地凝望军团长。

直至“奸细”身边后,方才停歇,鹰隼般的目光对视着此人。

数分钟短暂的对视,在旁人看来简直如数个小时般漫长。

压抑、沉闷……接踵而来。

正待众人疑惑,只见瓦伦神情坚毅,合手握住剑柄,剑身缓缓抬起,剑尖直指“奸细”颈部。

至始至终目光一刻都不曾挪开这“奸细”的眼睛。

“啊……”

惨叫不绝于耳,久久回荡。

巨剑深入半尺,血渍殷红,沿刃口蜿蜒而下。

只见传令官瘫坐在地,掩面惨叫。

拔出巨剑,剑尖微鸣不止,弧光蓦然一闪,剑身已然担于瓦伦肩膀。

短暂而轻松地口哨声过后,神情舒坦,漫自趋步,朝石椅走去。

“好了,经查明,此人不是奸细。把他送元老院审问罢,留在这里多耗费一份口粮。”

施暴者顺势检查伤口,发觉地上的“奸细”并未死去,巨刃只划破表皮。

在传令官指缝的偷瞄中,马克已被拖拽而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