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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日(PM 12:15)(学生宿舍·餐厅)(2 / 2)


「你称呼我的时候只会用『哥哥』而已吧,还有什么称呼方法吗?」



『是的,当我呼唤哥哥的时候,就会用『哥哥』二字来称呼。」



「……怎么话中有话?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。」



「呵呵,也就是说呢……」



妹妹情绪激动。



「我以『哥哥』来称呼哥哥,那既是天经地义的道理,当中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有异议。当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在烦恼如何称呼哥哥时,就只有我一个人无须费心思考那种琐事。这就是我想在此特别声明的事情。」



「……所以,你到底想说什么?」



「意思是说呢,我和哥哥之间拥有绝对的羁绊,这就是我想说的!从出生到现在十六年来,我们一直是血脉相连的兄妹,这是任何人也无法阻挠、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一个连系!」



「喔。」



「然后能够以『哥哥』称呼哥哥的人,全世界上就只有我一个人,这是何等的优越感!对于哥哥而言,我就是独一无二的特别存在,各位可以尽量羡慕我哟!?」



妹妹说了长篇大论,十分牵强地主张着自己的优越性。



拐弯抹角说了一大堆,看来结论就和平常没有两样。



「平常你明明爱说『血缘关系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!』之类的……就只有这种时候会拿血缘关系出来说嘴。」



「无论被说成怎样都无所谓。我必须将自己的处境做最大限度的利用,誓死守住哥哥正妻的地位才行。」



「什么正妻不正妻的,我就连特定的恋人都没有啊。」



「现在正是战国时代!」



妹妹略过我低调的抗议,继续用力主张着:



「原本只为了我和哥哥而存在的这间宿舍,如今已经化为一群无礼入侵者肆虐的恶魔城了。既然已经无法过両人独处的生活,如今只好每逢机会就强调我和哥哥的羁绊了。」



「你还是这么夸张啊。」



「天真!太天真了!哥哥一点都不明白,这对我来说可是攸关生死的战斗!」



「呃,就算你这么说……」



「……姬小路秋人,不用再说下去了。」



会长插话进来。



她以象是参加告别式般的沉痛表情,摇头说道:



「一直以来,我都很疼爱你老妹。她身为学生会的书记,总是忠实地替我工作;笑容常驻的开朗个性,也让学生会的气氛热络。但是现在仔细想想,我一直都亏欠着她。抱歉,这是身为学生会长的我的错。实在很对不起你这兄长。」



「怎、怎么回事,会长?为什么突然那么严肃?」



「姬小路秋子。」



没有理睬慌张的我,会长站了起来。



她绕到秋子背后,带着温柔的微笑把手放到秋子的肩膀上。



「真是抱歉啊,我一直没有注意到你所发出的讯息。以后你就和你老哥尽情地腻在一起吧。」



「请、请问是怎么了?为什么会长突然说这种话……好像不太对劲呀?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」



「喔喔,抱歉,好像吓着你了?我没有别的意思。就只是打从心底这么想,所以你大可放心地相信我说的话。好吗?」



「学生会长。」



此时,那须原同学也插了口。



「不然学生会书记的工作就由我兼任吧。取而代之,就让她把学生会的工作摆到一旁,暂时休息一阵子吧。」



「喔,这个主意不错。可以拜托你吗,副会长?」



「请、请两位等一下!意思是说要把我解雇吗!?啊……难道你们是打算把我逐出学生会吗!?就是这样对吧!?」



「啊啊,真对不起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只是想到你现在的处境很吃力,为了体谅你才提出这个提议……真的很对不起,结果反而造成你精神上的负担了。不过求求你,有件事情一定要听我说。」



「是、是什么事?」



「如果碰到困难一定要告诉我,有烦恼也可以商量,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要勉强自己。虽然我不能分担你的痛苦。但至少可以成为你的力量。」



「怎……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恶心?那须原同学不只是朝我笑,态度还那么亲切……这、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预兆?天崩地裂?还是末日战争?」



「请容我也助你一臂之力。」



然后,连银兵卫也举手说道:



「尽管我们交情尚浅,但你是我挚友的妹妹,同时也是吃同一锅饭的同伴,我希望能尽可能地提供协助。」



「连、连银兵卫同学也……?」



「我可以把最珍贵的食谱告诉你,可以教你做家事的诀窍,或者也可以把你和秋人离散的这六年之间所发生的事情,巨细靡遗地告诉你。你所不知道的秋人——想必你会有兴趣吧?」



「我当然很有兴趣……可是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些话呢?」



「没什么,只是一点举手之劳而已,没有其他理由的,嗯嗯,没有。」



「呜呜……」



会长、那须原同学及银兵卫。



面对她们三个人突然的温柔,妹妹似乎明显地保持戒心。



「……那个,哥哥?」



「嗯?什么事?」



「大家说了那些话……好、好像很奇怪呢?她们一定有某些企图吧?」



「嗯?不过,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,你何不接受她们的好意?」



「就是啊,姬小路。这种时候就让我这做学姊的关照你吧。」



「我也不是魔鬼。虽然说,先前我的确和你有许多意见上的分歧,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。比起那些事情,你的身心状况来得更重要。」



「就是说啊。对人类来说,再也没有比『健康』更重要,却又容易被忽视的东西了。你还有大好的未来,应该多多珍惜自己才对。」



「……呜呜,还是很奇怪……为什么大家突然变得这么温柔?这样子就好像是……啊!?」



妹妹似乎察觉某事,瞪大了眼睛。



「那个,哥哥,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……」



「嗯,怎么了?」



「大家该不会是认为我有什么疾病吧……?」



「你、你在说什么傻话啊?」



尽管有些狼狈,会长还是苦笑。



「我们从来都没有这么想啊?怎么会对你这学生会同事,又是住同一间宿舍的伙伴这么想呢……你说是不是啊,副会长?」



「是、是呀,你想太多了呢。姬小路同学,你只是有点疲倦而已。只要好好休息,很快就会好起来的。」



「是啊,我也持相同的看法呢。小妹,你是一个十分纤细而容易受伤的女孩,所以我们才会有点担心你。你要冷静一点,不可以勉强自己,千万不要太过激昂喔,对身体会有害处的。好吗?」



「果、果然我被当成病人了不是吗!虽然我的确最喜欢有血缘关系的哥哥,也很希望与哥哥跨越兄妹的界线,但也只是那样而已!其他地方和普通人一样!」



「喔,当然,你完完全全是个正常人啊。我可以拿二阶堂岚的名字替你挂保证。是不是啊,副会长?」



「是呀,当然是这样。如果有人敢用『变态』这个词来侮辱你,就不必客气,直接告诉我。我绝对会抹杀那个人的社会地位,让他后悔自己活到现在。」



「正如各位所说的啊,小妹。根本无须倾听周围的杂音,你就依照自己的意思,自由自在地活下去吧。就算你犯了什么过错,我们也会替你收拾的。而且就算真的出了事,我们也知道你绝对不是故意的。」



「……那个,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……」



由于遭到异样程度的温柔对待,妹妹有些不安。



「虽然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……但难道说,我真的有病吗?」



「…………」



「…………」



「…………」



很有默契地。



会长&那须原同学&银兵卫三个人同时移开了目光。



「咦?这、这是玩笑对吧?各位真讨厌,怎么老是喜欢捉弄我呢!」



「…………」



「…………」



「…………」



「请、请不要这样子,好好看着我的眼睛呀。欸?你们看,我一点都不恐怖呀?是很正常的人呀?」



「——啊,你放心吧,姬小路。」



会长象是再也看不下去,堆起一个僵硬的笑容。



「你不必在意,也不用担心。就算你真的必须去住院了,我们也会每天去探望你的——」



「会长!注意你的言词!」



「抱、抱歉,副会长。我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……」



「她现在正处于很敏感的状态,你得小心一点才行——真对不起,姬小路同学,请你放心,不需要那么害怕。只要把一切交给我们来处理,不会有问题的。」



「就是啊。只要交给我们来处理,我保证一定会把一切安排得顺顺利利的。所以小妹,你就稍微忍耐一下吧。无论发生什么事情,我们都是同伴,也永远都是朋友,好吗?」



「呜呜呜呜呜呜呜~~~~~~~!」



妹妹发出不满的声音,泪眼汪汪地从椅子上站起来。



「人家才没有生病!是正常人!呜哇啊啊啊啊!」



然后她就这样跑出餐厅了。



「……好了。」



彷彿象是什么也没发生过,会长悠闲地喝了口茶。



「那么我们就继续谈吧。接下来要想谁的暱称?」



「……会长,还有那须原同学和银兵卫——」



再怎么说,我也不能再保持沉默了。



「拜托你们可要拿捏一下分寸喔?虽然我妹的确是个捉弄起来很可爱的家伙。」



「哈哈哈,哎呀呀,真是抱歉,因为她的反应实在太可爱了,忍不住就玩过火啦。不过,姬小路秋人,你也没资格说我们吧?嗯?」



的确。



由于妹妹的表情变来变去十分有趣,我一直关注到最后一刻也是事实。



哎,反正她是个极为开朗、乐观,很快就能振作起来的人,我也知道大家都明白这一点,所以仅止于稍微提醒一下而已。



「别管那么多了,赶快来决定其他人的暱称吧。以我个人而言,想叫银兵卫『小银银』,如何?」



「……如果可以的话,我希望不要。该怎么说……怎么看都太轻浮,或是太可爱了点吧?」



「我倒是觉得不错呢。实际上你的体重也很轻,也很可爱不是吗?」



不过,看来大家已经很熟悉怎么应付妹妹了。



再加上刚才那样的演戏,自然的程度就象是事前排演过一样。而且大家演技也未免太强了吧,就算有哪个剧团来挖角也不奇怪。被这些家伙集中攻击的秋子,想必一定很难受吧。



「既然如此,那我也以『小安安』来称呼那须原同学好了。」



「哎呀,那种称呼方式,很不适合我这个圣莉莉安娜学园的校花呢。」



「是啊,我比较想以『小野猫』来叫副会长。」



「会长你那很明显带有性方面的意思吧?能不能请你十年内至少避开那方面一次?」



无论如何。



在半开玩笑下开始的这场余兴节日,没想到意外地白热化,之后还持续了一段时间。就只有妹妹一个人遭殃,真是可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