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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日(PM7:00)(学生宿舍·管理员室)(秋子的回合)(1 / 2)



当父母还健在,我也不知道自己和姬小路家没有血缘关系,至少对于家族这个框架仍无须在意的时候,在我大概三到六岁的时候,身体并不好,一年大概会得两、三次感冒。



我想,大概是娇生惯养造成的吧。



毕竟当时无论是食衣住行,以及与姬小路这个血统有关的所有问题,都是由双亲一手包办的。我可以无忧无虑地感冒,将躲在温暖被窝里贪睡的权利享受得理所当然。



到了双亲已离开人世的今日,我的身体十分健康,对人类而言既平凡又普遍的身体不适=感冒,和我几乎是没有关系的存在。一般常说『病由心生』,我想自己就是最好的写照。



实际上,在为了赢取与妹妹独自生活权利的那六年当中,我根本没有时间感冒。光是想到一旦得了感冒而卧病在床的时间,将等于与妹妹分离的时间,我就不可能让病毒在自己体内有任何活跃的机会。



能证明我的身体虚弱源于娇生惯养,还有另一个佐证。



因为当时我的双亲并未处于连坐下来休息的时间都没有、必须跑遍全世界的全盛时期,顶多只有忙碌到『事务繁忙的生意人』的程度而已。如果我得了感冒,他们立刻就会抛下工作回家,全心全力地照顾我。



当时的我,真是年幼无知啊。



怎么会给他人添麻烦还不自觉呢。虽然说,我每次都是自然发病,没有刻意为之的念头,但即使如此,一得了感冒,却又对于『父母亲就会来照顾自己!』这件事天真地感到高兴。



所幸,父母亲在这方面真的很优秀,从来不会表现出我的身体虚弱影响了他们工作的态度,反而觉得能与孩子在一起是很幸运的事情,总是很高兴地照顾着我。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依然敬爱着大部分情形下总是恣意妄为的父母。



然后,我最喜欢让父母亲看护了。



他们总会随时陪在我身边,替我做好吃的粥,然后亲手喂我吃。会拿冰凉的毛巾替我擦拭身体,替我换内衣裤,甚至还会买玩具给我,约好之后要带我出去玩等等。



真可说是受宠到了极点。无论想要求什么都可以,甚至产生了自己是万能的错觉,当时的我真的就像个神。



真的,我那时真是离谱的孩子。



如果换成我是父母亲,保证会甩他两个巴掌吧——但父母绝对不会打我,任劳任怨地听我的要求。



当中我最喜欢的,就是躺在妈妈腿上,让她边摸摸我的头,边说故事给我听。



那几乎可说是我受到的照料当中,算是主菜的部分,以电影来形容就像是高潮场景一般。能够将自己委身于柔软的大腿与手掌触感当中慢慢沉睡,带给我无上的幸福……没错,至少对我来说,那是一段绝对能挤进家族回忆前五名的美妙体验——



*



虽然我以为自己无法睡着,但我似乎属于超乎自己想象的粗神经个性。又或者是因为银兵卫替我做的各种处置,发挥了意外的功效。



我在毫不自觉的情况下,似乎失去了意识。



「啊,您醒过来了?」



模糊的视野恢复过来后,出现在眼前的是母亲令人怀念的笑容。



……不对。虽然对方长得很像以美女着称的母亲——



「什么啊,原来是秋子。」



「什么叫做『什么啊』?明明可爱的妹妹正在努力照顾您呢。」



我朝气呼呼鼓起脸颊的妹妹苦笑,然后才发现到一件事。



在妹妹生气的脸后方,是熟悉的天花板。



后脑勺的柔软触感,以及额头的温柔触感。受到这两种感觉所包夹,这种令人发自内心产生温暖的感觉。



「……秋子。」



「是。请问有什么事?」



「你怎么可以未经我的许可,就让我躺在大腿上,甚至于还摸我的头,这可是滔天大罪啊?」



「不不,您在说什么呀?」



妹妹一脸轻松。



「哥哥卧病在床,而我处于必须照料哥哥的立场,加上哥哥不只熟睡着,看起来还很难受。在这个状况下,我当然必须尽自己所能进行照料,因此只是付诸实行而已。相反地,如果我现在没有这么做,之后不知道会被那须原同学及银兵卫同学念得多惨呢。」



「唔。」



「是的,这只是一种紧急应变的措施。我完全没有做错事情,反而应该说是露出破绽的哥哥不好。就算之后会挨哥哥的骂,我也自认做了最好的处置。」



的确很有道理。



这一次再怎么说,我也不能怪她。



而且可能是因为发烧了,或者是刚醒来的缘故,我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,没有力气反驳。或者该说,躺大腿及摸头实在是太舒服了,让我连抵抗都懒。



可恶。秋子这家伙,居然摸透了我的弱点。



看来这个妹妹还记得,我最喜欢让妈妈这样照顾。而我很喜欢向人拚命撒娇的那一面,也被她记下来了……简言之,虽然我非常了解怎么应付妹妹,但反之亦然。



哎呀,只有这种时候,我才觉得从出生后就一直在一起是很讨厌的事——



「请再多多向我撒娇吧。」



当我正暗自感到咬牙切齿的时候,妹妹突然说话了。



「我从出生到现在,总是受哥哥宠爱。而且不论我如何任性,哥哥都会顺着我的意思,所以我也老是成为哥哥的负担。」



「……秋子?」



「我能做的事情就只有这样,而且还只有在这种时候,才能帮得上您的忙。所以,请您不要客气。」



秋子带着笑容说道:



「还有,请您要更珍惜自己的身体。如果说您是为了我而牺牲身体健康,导致像这样卧病在床的话——我……姬小路秋子就太对不起您了。当然我也明白,您一定会说『那称不上辛苦』。」



仔细观察那个笑容的话,会发现她的嘴角正在微微颤抖着——那就是她努力抑制着感情的证据。即使表面上看起来很开朗,但她内心里一定有着千头万绪。



「所以无论哥哥有什么理由,今天都请您彻底向我撒娇。如同爸爸妈妈以前所做过的,我也想让哥哥撒娇,任劳任怨替哥哥做任何事情。如果可以的话,我甚至能替哥哥呼吸。哪怕您说不行,我也不听。就只有今天我不能听哥哥的话,我已经下定决心,要当个坏孩子了。」



「唔……可是啊……」



「如果我的立场与哥哥倒过来的话,哥哥一定也会做同样的事情对吧?」



「是这么说没错,但这是两回事——」



「如果您还想抵抗的话,我就只能将哥哥的手脚绑起来,然后用奇怪的药让哥哥只想对我撒娇。」



「啊,够了,好,我知道了啦。」



我只好投降。虽然不认为她真的会那么做,不过我也的确让妹妹操心了。就当作是一种道歉方式,乖乖听她的话吧。



「嗯。看来哥哥总算明白了。」



妹妹解除了不安的表情,总算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。



「那么哥哥,接下来请您尽情撒娇吧。无论是何种要求,秋子都会努力做到的。」



「嗯,是吗?谢谢。那我就不客气了。」



我点点头,然后维持着躺大腿及被摸头的姿势,闭上双眼。



嗯。



真的很舒服。



虽然让该保护的妹妹做这种事,对于担任保护者的我而言,实在是相当难堪的发展。但毕竟状况特殊,病人需要照料是不争的事实,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需要内疚的事情。反而是让妹妹任我撒娇的愿望实现,才是作为哥哥的我所能做到最好的事。



好,我决定了。



接下来就真的要好好撒娇了。我要将身为病人所拥有的特权发挥到最大极限,要求妹妹做很多平常不能开口说出的事。



「秋子。」



「是。请问有什么事?」



「我再确认一次。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吗?」



「当然。姬小路秋子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。」



「是喔。那么——」



我梢作停顿。



「我已经睡了一会儿,身上应该流了不少汗。如果可以的话,希望你替我脱衣服,然后擦擦身体。」



我尽可能忍住说到后半几乎耍笑出来的冲动,说出第一个请求。



呼呼,她会有什么反应呢?



如果是拥有重度恋兄情结、把我视为一名异性的她,这种要求应该是轻而易举就能办到,不如说是乐意之至才对——这么想就太轻率了。这个妹妹虽然进攻时很强势,可是轮到防守就